FTX 案重審遭打臉！法官駁回 SBF「本會獲賠客戶」說法

前 FTX 執行長 Sam Bankman-Fried（SBF）的重審上訴在聯邦第二巡迴上訴法院遭遇重大挫折。11 月 4 日聽證會上，SBF 律師辯稱，如果時間足夠，客戶本應得到賠償，這一說法遭到法官的駁回。前聯邦檢察官薩姆森·恩澤爾表示，SBF 律師為爭取重審而提出的論點可能不那麼令人信服。

法官當庭駁回「時間充足就能賠償」辯護

（來源：X）

根據 Inner City Press 的法庭內報導，週二在聯邦第二巡迴上訴法院，班克曼-弗里德的律師亞歷山德拉·夏皮羅提出了一個引發爭議的論點：如果 FTX 有足夠的時間，客戶本應得到賠償。這一說法遭到法官的駁回。這個論點試圖將 FTX 的崩潰描繪為流動性危機而非詐欺案件，暗示如果沒有擠兌和恐慌，交易所本可以重新站穩腳跟並償還客戶。

然而，這種辯護邏輯存在根本性缺陷。檢方在聽證會上指出，FTX 的客戶資金「並未得到安全保管」，並且有 80 億美元流向了阿拉米達研究公司（Alameda Research），用於投資和政治捐款。這不是流動性管理不善的問題，而是系統性挪用客戶資金的詐欺行為。當客戶將資金存入 FTX 時，他們期待這些資金被安全保管，而不是被秘密轉移到關聯對沖基金用於高風險投資。

前聯邦檢察官薩姆森·恩澤爾（現為 Cahill Gordon & Reindel LLP 的合夥人）在聽證會後表示，儘管 SBF 的律師做出了英勇的努力，但辯論期間小組提出的幾個問題和評論都表明了他們對 SBF 上訴的深深懷疑。他特別提到巡迴法官小巴林頓·帕克對 SBF 的律師說的一句話：「你們似乎把更多的筆墨花在了卡普蘭法官身上，而不是花在了案件本身上。」

這個批評點出了 SBF 上訴策略的核心問題。2024 年 9 月，班克曼-弗里德提起上訴要求重新審判時，他的律師批評了紐約法官劉易斯·卡普蘭對該案的處理方式，並表示不應該阻止班克曼-弗里德引入某些證據。然而，過度聚焦於程序性批評而非實質性辯護，往往會削弱上訴的說服力。法院更關心的是證據是否支持定罪，而非審判過程中的細枝末節。

80 億美元客戶資金流向 Alameda 的鐵證

檢方在聽證會上重申了案件的核心事實：80 億美元的 FTX 客戶資金流向了 Alameda Research，用於投資和政治捐款。Alameda Research 是 FTX 的關鍵組成部分，這兩家公司均由班克曼-弗里德創立。這種關聯關係本身並不違法，但當客戶資金在未經授權的情況下被秘密轉移到關聯實體時，就構成了詐欺。

FTX 的服務條款明確規定，客戶資金將被安全保管，不會被用於交易所自身的營運或投資活動。然而，實際操作中，SBF 和他的核心團隊建立了一個「後門」系統，允許 Alameda Research 無限制地提取 FTX 的客戶資金。這些資金被用於多種目的，包括高風險的加密貨幣投資、創投項目、房地產購買，以及數億美元的政治捐款。

此前，檢方指控班克曼-弗里德透過「富有的同謀」掩蓋政治捐款，這些資金據稱屬於 FTX 的客戶，並已轉移到 Alameda Research。另一起指控班克曼-弗里德犯有一項串謀非法競選捐款罪的案件被撤銷；然而，與其政治支出相關的證據在其主要審判中作為更廣泛的欺詐和串謀案件的一部分被提交。這些政治捐款主要流向民主黨候選人和政治行動委員會，SBF 試圖通過這種方式在華盛頓建立影響力。

80 億美元資金流向分析

高風險投資：Alameda Research 用客戶資金進行槓桿交易和創投投資

政治捐款：數億美元流向美國政治候選人，試圖影響加密監管政策

房地產購買：在巴哈馬購買豪華房產，為高管提供住所

個人消費：部分資金用於 SBF 和核心團隊的奢侈生活方式

律師在場辯護被限制成上訴核心爭議

恩澤爾先前告訴 The Block 雜誌，班克曼-弗里德聲稱在 FTX 倒閉前，他是在律師的建議下出於善意行事，這是他「最有趣、最重要的」論點。卡普蘭基本上限制了與這種所謂的「律師在場」辯護相關的證據。這成為上訴的核心爭議之一。

「律師在場」辯護的邏輯是：如果被告在採取某項行動前諮詢了律師，並遵循了律師的建議，那麼他就沒有犯罪意圖。在 SBF 的案件中，辯護方試圖證明他在做出關鍵決策時曾諮詢律師，因此不應被視為蓄意詐欺。然而，卡普蘭法官限制了這方面的證據，理由是律師的建議並不能為非法行為提供豁免，特別是當律師可能沒有被告知全部事實時。

這個爭議在法律界引發了討論。一方面，被告有權展示其行為的完整背景，包括專業建議。另一方面，允許無限制的「律師在場」辯護可能成為逃避責任的漏洞。如果犯罪分子可以通過諮詢律師然後選擇性地遵循建議來規避刑責，那麼法律將失去威懾力。卡普蘭法官的判斷是，在 SBF 的案件中，即使他確實諮詢了律師，客觀事實仍然顯示他參與了系統性的欺詐行為。

七項罪名與 25 年刑期能否推翻

2023 年 11 月，紐約陪審團裁定這位前交易所高層犯下七項刑事罪名，包括詐欺 FTX 的客戶、貸款人和投資者。他被判處 25 年監禁。這七項罪名涵蓋了 SBF 參與的各種非法活動，從挪用客戶資金到虛假陳述，從洗錢到串謀詐欺。陪審團在審議不到五小時後就做出了有罪判決，顯示證據的壓倒性優勢。

25 年刑期雖然低於檢方最初尋求的數十年甚至終身監禁，但仍然是一個嚴厲的懲罰。卡普蘭法官在量刑時考慮了多個因素，包括犯罪的嚴重性、受害者的數量和損失規模、SBF 在審判期間的行為，以及他缺乏真誠悔意的表現。法官特別指出，SBF 在審判期間試圖影響證人和公眾輿論的行為，顯示他沒有真正理解自己行為的錯誤。

上訴法院推翻定罪的門檻極高。上訴法院不會重新審理案件的事實，而只會審查審判過程中是否存在法律錯誤。即使存在程序性瑕疵，上訴法院也需要判斷這些瑕疵是否嚴重到足以影響審判結果。從週二聽證會上法官的反應來看，他們似乎對 SBF 的上訴論點並不買帳。

法院將在未來幾個月內就班克曼-弗里德案重審的可能性發表意見。法律專家普遍認為，鑑於證據的壓倒性優勢和法官的質疑態度，上訴成功的機會相當渺茫。如果上訴被駁回，SBF 將需要服完大部分刑期，這將使他在 50 多歲時才能重獲自由。